董小宛

小宛名白号青莲，明末秦淮八艳一。
家道中落沦青楼，南京教坊司乐籍。
结识复社冒辟疆，后嫁冒家为妾姬。
明亡随冒家逃难，与冒甘苦至去世。
秦淮八艳董小宛，男人心中完美极。
天姿巧慧容貌妍，缬眼流视面春旖。
仙姿玉色韵天然，辟疆初见惊爱之。
小宛生于苏州城，董家绣庄小名气。
活计精细生意隆，两百多年苏绣史。
刺绣工艺近绘画，董家颇有书香气。
女主白氏秀才女，秀才平生不得志。
满腹经纶传女儿，融洽之情夫妻寄。
千金名白号青莲，俊秀灵慧至宝视。
诗文书画悉心教，针线女红齐。
本是美满幸福家，天有不测风云至。
董白十三父暴痢，撒手人寰重打击。
心神憔悴理后事，怨住城中旧宅里。
睹物思人倍感伤，花钱半塘筑幽室。
恬淡隐居与世隔，绣庄掌管托伙计。
明末天下生战乱，朝廷枭雄起。
乱象迫近苏州城，白氏绣庄欲关闭。
伙计算帐无剩银，外债上千两银子。
分明伙计中捣鬼，无把握气又急。
病卧在床母倒下，绣庄破产债务积。
生活重担压白身，云端跌入冰窖里。
庞大债务能则拖，母亲药费用迫急。
孤高自傲白性格，岂肯借债把头低。
一急之下使下策，秦淮画舫去卖艺。
秀丽容貌董小宛，超尘脱俗雅气质。
秦淮河畔声名响，屈意卖笑不得已。
清高得罪庸俗客，才艺赢得高洁士。
孤芳自赏自怜爱，不任摆布随客意。
冷嘲热讽鸨母愤，郁怒之下南京离。
苏州家中母卧床，小宛回家催债急。
重操旧业投妓院，陪客出游卖笑矣。
抱定初衷不卖身，清高性格自压抑。
闲情闲暇有闲客，青楼女伴足财力。
游山逛水享风情，陪客出游宛愿意。
雅举多是年高人，醉心山水陪雅士。
旖旎风光相衬托，涌动柔情也真意。
三番五次受客邀，太湖黄山舟西子。
才色双绝董小宛，时时名流宴间集。
复社气节冒辟疆，风流自喜名才子。
辟疆南京参乡试，小宛赌气秦淮离。
乡试辟疆名孙山，暗叹己生不逢时。
收拾行装苏州游，访胜探幽宛消息。
得知半塘正待客，兴致勃勃专拜揖。
小宛受邀游太湖，辟疆连去约几次。
无缘见宛欲离苏，漫到半塘终遇期。
深秋寒夜宴归来，微带醉意床斜依。
见来客人挣起身，无奈酒力坐摇移。
辟疆忙劝不多礼，传婢床头坐凳依。
辟疆自我作介绍，小宛称赞四公子。
脸上露出欣喜色，风尘女子劻正义。
醉意朦胧弱不堪，纵谈时局有见地。
怜惜伊人酒后倦，交谈半辰印象极。
黄山归来母去世，夺丽惊吓病门闭。
奄奄一息辟疆到，满怀同情宽慰籍。
几次寻访闭们羹，满心欣慰表歉意。
辟疆几提早归去，小宛勤留深夜离。
翌日辟疆雇舟来，无约小宛笑迎立。
一夜之间病好半，料定辟疆相会期。
迎进屋里奉上茶，牵手说妾身不愈。
定有宿缘与公子，万望公子不离弃。
吩咐家人办酒菜，对饮床前举杯喜。
辟疆南京赴乡试，小宛苏州等赎己。
辟疆小宛回苏州，赎身遇上麻烦事。
小宛半塘名气大，鸨母不放拒银子。
一筹莫展愁之时，遇到谦益柳如是。
当初卖笑秦淮河，颇深交情钱谦益。
免官闲居名望高，出面调排赎身事。
小宛嫁入冒门后，冒家相处和谐极。
母妻喜欢董小宛，小宛恭敬顺从意。
泼墨挥毫闲暇时，赏花品茗鉴金石。
小宛初次进冒家，钟繇摹书月赋习。
废钟帖学曹娥碑，每天不漏几千字。
小楷扇面赠亲朋，用项银钱为登记。
小丛寒树笔墨楚，彩蝶图上有题词。
爱好绘画时展玩，逃难书画捆载起。
琐碎日子过浪漫，日常生活有情致。
小宛天生性淡泊，不嗜肥美甘甜食。
小壶芥茶淘米饭，一餐两碟菜香豉。
辟疆甜食爱海味，腊制熏制食品喜。
花样繁多不厌烦，鲜洁可口制美食。
适量食盐酸梅调，色香花露香扑鼻。
秋海棠露凝香发，白瓷杯盛香四溢。
酒后微醺汁入口，消渴解醒甘美极。
李自成军占，清兵人关虐无忌。
冒家家产丢干净，小宛随夫南逃离。
战乱过后转回家，日子艰难少柴米。
精打细算亏小宛，勉强维持过生计。
节骨眼上辟疆病，病情下痢兼虐疾。
疟疾发作寒热交，腹痛无刻得安息。
草席摊在床榻边，丈夫响动即身起。
恶寒发颤紧抱怀，发热烦躁为擦洗。
腹痛为他揉摩腹，端盆解带排下痢。
五个多月病折腾，辟疆病情终好起。
骨瘦如柴董小宛，仿佛大病疲劳极。
日子刚刚说安稳，辟疆又得病两次。
水米不进胃下血，枕边伺候六十日。
背上生疽疼难忍，抱夫坐睡整百日。
饮食难饱体虚弱，三料夫病卧难起。
体质极度亏虚已，冒家多请名医治。
终难凑效终闭眼，哀哭声中安详逝。

名家点评
黄虞稷曾写诗悼念董小宛曰：
珊瑚枕薄透嫣红，桂冷霜清夜色空。
自是愁人多不寐，不关天末有哀鸿。
半床明月残书伴，一室昏灯雾阖缄。
最是夜清凄绝处，薄寒吹动茜红衫。
王士禄：
“梅花亭子枕回波，满酌黄滕细按歌。”
吴梅村在《题董白小像绝句八首》中写道：
“念家山破定风波，郎按新词妾唱歌。
恨杀南朝阮司马，累侬夫婿病愁多。
乱梳云髻下高楼，尽室仓皇过渡头。
锢盒金钗浑抛却，高家兵马在扬州。”
颜光柞赞曰：
“辛勤孤灯下，三复行役诗。”
陈允衡：
扫眉间阁笔，击击强裁诗。
董小宛诗《绿窗偶成》：
病眼看花愁思深，幽窗独坐抚瑶琴。
黄鹂亦似知人意，柳外时时弄好音。
董小宛词《一柄象牙彩蝶》：
独坐枫林下，云峰映落辉。
松径丹霞染，幽壑白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