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来,乡下的山水是极好的,甚至于鸡的鸣叫,人的喧嚣。
我正跑出村外,手里紧紧攥着20块钱,“20块钱的车票正好可以回家。”后面气喘吁吁的奶奶跟了上来:“你爸妈有点事,明天就回来接你了,你又没有身份证,怎么买票呢?“见不到老爸老妈了。”我觉得乡下里充满了恶意,忍不住在路边大哭一场。
晚上奶奶给观世音菩萨上了香,又给土地公插上,随手把门一掩,便开始烧起柴火来。我百无聊赖的东翻西找着,终于在一个木匣子最底下找到了一副**。随意的吃完饭菜,我攘着要奶奶教我,她便与我一同坐在床上,一五一十的教起我来,“这个2比3、4……K、A都要大……”“哦!我会了,我们发牌吧。”52张牌被分成26张两份,奶奶把牌一张一张的摆在床上,我也一张一张的把牌摆在床上,对方几斤几两可算是一清二楚了,你来我往间,轻微的呼吸声响起,吊灯啪嗒的一声,之后,世界便沉睡了。
村子里没有灯,人们早早的睡下来,准备好迎接新的一天了,我也早早的起来把奶奶家的大鸡小鸡公鸡母鸡七八只从茅房中发了出来,它们自己便去屋外找起虫子吃,我则在不远处看着,一抖一伸一啄,一条十多厘米的大蚯蚓被小鸡咬在嘴里,听到动静,其它几只小鸡就会一晃一晃的过来抢,只有公鸡似乎并不饿,一边享受着母鸡们上供的虫子,一边盯着我这个准备夺蚯蚓吃的小偷。最终“小偷”被一男一女带走了,它也随着鸡群昂首挺胸的踱进茅草房中。还一边高声叫着,应该是在讲午间的吃食分配吧,只有见到给鸡食的奶奶它才会温顺下来,不断的围着奶奶轻哼着,像是一个绅士画着十字架来感谢上天的馈赠一般。我跟着父母回到城里,那里也有很多大“公鸡”,穿着西装的、梳着油头的、高的、矮的、肥的、瘦的,他们在我的面前,别人的面前抬头挺胸着,大声叫唤着,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常年低头啄米导致的驼背。
朋友喜欢打牌,叫上两三个人便是一桌,一日缺人便把我也拉上,我一张一张的把牌摆在桌上,果然,我输得很惨,只是不曾想,这牌还带着赌钱,我却不知情,只好把公交车的钱也一并交上去。路上朋友问我:“你打明牌干什么?这不是找输的嘛。”“什么?啊,是啊”我心不在焉的回答着,脑中不断的想着一只挺胸阔步的大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