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二首

2022-04-12 132 0 举报/投诉



那只鸟


1

那或然是奇异鸟类
永远飞翔在圆圆镜面
渴了 饮一口昆仑雪
饿了 啄一口东海礁
倦了 栖息在斜斜镜面
2
这只普通而奇异鸟儿
在斜斜镜面飞翔着
飞向你飞向我
飞向人类美好梦边……


书斋老人


细雨把斑竹熬成长河清风
时间让教鞭潇潇有声

蜡烛点着河边小屋幽蓝的梦
星星几成灰且几成虫……








诗三首
澡雪(甘长胜)


一点表白


信仰真马列,平生做布衣。
读书唯明智,写作为自娱。
世风知不古,民心不可欺。
结党而营私,莫若虫与鸡。
科学破迷信,正待昌盛时。

冬日


霜侵茅屋破,老被不耐寒。
梦里长河碧,红日照万象。
假日教楼空,有鸟檐间唱。
天地本无色,何必着染忙。

学园
1

学园多老僧,十年半部经。

谁会敲木鱼,谁会敲破钟。

2

岁月一垛墙,天地听梵音。

愚人忧天下,东窗研日红。

选自《旧学堂杂言 续编》(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4月)



物语
澡雪(甘长胜)

1
青蛙离开夏日歌台
躲在墙角瞌着美梦
太阳卸了白昼舞衣
在另一个角落里
偷偷燃烧着珠心……

2
云和雾也不知什么时候媾和了
将世界万物创作成一幅作品
星星和月便提醒人们
千万要把人间物象看真……















































澡雪(甘长胜)

每天 风总是那样匆匆吹
不知从哪儿来而又往哪儿去?
总是 断剑一般刺进受伤心灵……

每天 风总是那样匆匆吹
穿过梦里亘古寂灭荒园——
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粒血
年年种进石头边
丛丛花蕾……
天在哪里
向着窗外
天在那里
来到窗外
天在窗里

向着高山
天在那里
登临绝顶
天在山下

向着大海
天在那里
海里寻遍
天在海外

天在这里
天在那里
那人一生
苦苦寻觅——
临终 发现
天 在一枚团镜里

团镜呢
装在自己口袋里……
物语
1
青蛙离开夏日歌台
躲在墙角瞌着美梦
太阳卸了白昼舞衣
在另一个角落里
偷偷燃烧着珠心……

2
云和雾也不知什么时候媾和了
将世界万物创作成一幅作品
星星和月便提醒人们
千万要把人间物象看真……











补课——黄金分割

澡雪(甘长胜)

中午,学校老师坐在草坪上谈天。但离不开经济问题,比如课时津贴,职称兑现,各校的福利,以及新来校长喜欢做房子等等。

文老师突然抓住话题谈一中有人跑到上海当老师去了,说上海那边月薪平均在四千元以上,加补课,一年能争十几万。这样当老师,才有个当头。大家兴趣调动起来了,心痒痒的,恨不得年不过马上飞到上海那边去。不知谁又说那边主要是缺外语、数学、物理、化学老师,而在坐的主要是语文及政史地老师,烂红芋种送人都没有人要。于是大家的心灰暗起来。

“非要到那边去当打工仔吗?”江老师道,“这边年薪不也在三万元以上。开销还少得多呢?”

“正是。”丁老师说,“上课是休息,喝茶。下课喝茶休息。星期天补课不也可捞点外快?然后去桑拿桑拿。”

卞老师说:“丁老师十年前就发表了‘上课是休息’的名言,至今还管用呢。”

丁老师说:“我这名言是针对卞老师讲的,全面的意思是上课休息,下课修电视机。”

卞老师说:“修电视机并非能创造经济价值,不像有些老师那样上课:一边休息一边**卷。休息就是黄金分割。”

“卞先生不愧教物理的。”丁老师说,“最懂得黄金分割技术。”

江老师说,“卞先生修电视机也只能分割些铁粉铜屑。据说,有些老师寒暑假补课下来,高达两万元,这还是家庭小作坊式的补课。有人办大班,比如上午招一拨人补英语,下午招一拨人补物理,晚上又换成另外一拨人补化学。每天补课三茬才算得上真正的分割黄金技巧。苦就苦了职教的老师,到外面补课又不响。近年学校招生好点,又滥做房子。穷就穷,教师之间还勾心斗角。腊月黄天叫花子还只许自己在墙角晒太阳,而不准讨米的来晒太阳。”

文老师说:“总的看,教师属于清寒的职业。虽然某些人违反规定补课,但大多数老师还是耐得住寂寞,能坐冷板凳的。当然老师也特别难当,也不是说当老师一定要有如何高深的学问,但难就难在要心不离开课堂,眼睛不能离开校园,就像保姆一样,心不能离开孩子,眼睛不能离开主人家房子。尤其班主任,二十四小时都不能离开学校和学生。你们说难还是不难?”

“是这样。”老楠说,“老师职业决定了老师要学会守清贫,因为校园不是发财的地方,教育不是产业。有些人说学校是产业,简直是胡说八道。某些老师称校长是老板,这是想把教育引向歧途。”

文老师说:“对,对。我们当老师的绝对不能把教书当产业。虽然,国家以经济为中心,鼓励全国人民富裕,而教师独守清贫也是我们的一份崇高。至于,一中老师跑到上海去教书也是可理解的。”

“鼓也是你打,锣也是你敲。”丁老师说,“我还是在上课的时候搞黄金分割——下课修电视机去。”

“不。”卞先生说,“到了上海,‘上课是休息’的理论也许就行不通了。”

“不管到哪里,当老师都难,因为管理学生本身就特难特难。我父亲做农民的,种植业相对容易,养殖业就相对难,譬如管理七八百只鹅或鸡难不难?且不要说管理七八百头牛或七八百匹马了。何况管理那么多学生呢?”

“是这样。是这样。占先生会比喻。”大家说着上课去了。各人身后跟着自己长长的影子。

—— 选自《旧学堂杂言》(凤凰出版传媒集团/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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